伯顺

愚笨
正午东风暖,春深枕花眠。
不知人间事,磨人最平常。


是我愚钝,既蠢且笨。

所以——

五个月能做什么(上)

 给搭档@路人甲君扮演炮灰乙君 的生贺,抱歉拖了那么久还没写完,在国庆假期最后一天姑且是码出了稍微能见人的字数,咳咳,就先发出来先看看。


背景是东方古代元素加架空大杂烩,别考据了将就一下看好了23333333。


看在我爆发了为数不多的少女心的份上(真的有那种玩意么


告诉你一个秘密,少女心还是很好拥有的,只用大喊巴啦啦能量小魔仙全身变少女心upup❤~【被踹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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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的夜晚终于不像五月的夜晚那样和白天一样透着炎热与浮躁了,和白天比起来,前者得比白天凉爽好几倍,在这样的情况下十余个人坐在占地不小的庭院里,吃着西瓜聊着天看着明朗的夜空,简直就是一种享受。

 

但当十余个人点着数量不少的蜡烛在半封闭的屋子里呆大半晚上的话特属于八月夜晚的优点便荡然无存,屋里的气温已经和白天变得没有区别:呆在这里的人几乎都满头大汗,脸上多少露出些苦闷来。

 

大抵是有人终于忍受不了闷热,当着屋内其他人的面将本来紧闭的门扉拉开小小的一条缝,风从半掩的门外吹进来,带来凉意的同时吹来隐隐的桂花香味,打破了本来有些沉闷的气氛,将本对开门持反对意见的人的嘴也给堵得死死的。

 

我隔着大抵是质量不太好,燃烧起来居然会冒青烟的蜡烛盯着对面人的嘴巴张张合合,居然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哈欠,周围人零星发出几声无伤大雅的笑声,很快又沉浸到她说得故事里去了。

 

我觉得是个很无聊的故事,但周围人都很感兴趣。

 

贵族平日对仆从十分宽容,仆从十分爱戴主人。在一次刺杀中忠心的仆人为了保护主人丧命。死了化为一缕幽魂依旧守护主人,将主人的敌人全部残忍杀害才消散于世间。

 

故事讲完,在旁人意犹未尽的表情里讲故事的人敲敲手里的烟枪,施施然将面前的蜡烛抬到面前轻吹一口气,被白烟环绕略显朦胧的烛火立刻便熄灭了。

 

这下屋里还燃烧着的蜡烛就只剩我面前的一支了。

 

有谨慎的人在低声询问进屋前好像没看到谁拿烟枪的事情,但因为大多数人都在赞叹上一个故事里忠心的仆人所以并没有得到重视。

 

“那么,下一个到我了?”得到肯定的答复后,等到周围重新安静下来,我盯着面前明灭不定,浅黄色里隐隐泛着蓝光的烛光,暗暗叹气,开始讲最后一个故事。

 

贵族平日对仆从十分宽容,仆从十分爱戴主人。在一次刺杀中忠心的仆人为了保护主人丧命。

 

故事刚刚开头听众就隐隐骚动起来,内容大多是“这个故事刚刚已经被讲过了”的言论。怪谈重要的元素之一就是气氛,用大嗓门来压住旁边声音的行为明显是会破坏特属于怪谈的气氛的,我便停下来,等到周围重归安静,才接着讲诉主角相同,剧情却不尽相同的,我偏爱的版本。

 

因为当时情况紧急,主人忙着逃命将已经死亡的仆人随便丢弃在逃亡的路上。等主人处理完刺客,想起被丢在路上的仆人尸体时,发现仆人的尸体已经不见了,原地只有几只灰色的蝴蝶飞舞。

 

一个月后,当初派出刺客刺杀主人的人全部惨死于家中,而主人的生活也越来越糟糕,不知道什么原因,主人遣散了家里数量庞大的仆人,整日呆在屋中,不再出门。

 

后来有人无意路过主人的住处,发现里面一片死寂,大白天里屋子里几乎看不到一点光线,好奇的路人正想敲门拜访,却看见宅子里好像有灰色的蝴蝶飞过,感觉到不详立刻跑回家,当晚还是发烧说了很多胡话。

 

再后来主人,宅子如何了就没人知道了。

 

我能听到周围安静得只剩下十余人的呼吸声,很满意地抬起蜡烛,将蓝得发青的烛火吹灭,整个房间便被黑暗笼罩,这下之前屋外的蝉鸣,清风,桂花香味连带着屋内刚刚耳边还清晰的呼吸声全都湮灭在寂静的夜里。

 

 

 

百物语,是夏天夜晚人们所钟爱的一项活动。

 

十几个人在封闭的室内点燃百支蜡烛轮流讲怪谈,讲一则吹灭一支蜡烛,吹灭第九十九支蜡烛后要守着最后一支蜡烛直到天明。

 

是的,规矩是怪谈只能讲到第九十九则,而且全程室内的条件是“封闭”。

 

前者没有遵守会给予青行灯将全部参与人员带进地狱的使命;后者没有遵守则会招来鬼怪——是否怀有恶意就全凭运气了。

 

之前用“给予青行灯使命”这类词语而不是“招来青行灯”是因为只要举行百物语,十次有九次青行灯都会参与其中。

 

请不要害怕,我参与其中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喜欢拉一群人进地狱的使命,事实上我所钟爱的是怪谈。

 

不论是倾听,还是以发生的事情为素材加以施工讲给别人——都是我所喜爱的。为了这项爱好我甚至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从一名普通的人类女性变成了青行灯。

 

看在我都自爆家底,只拉没遵守的人下地狱的份上,就不要在举行百物语的时候因为惧怕而不让我加入如何?

 

当然,就算你并不想答应也无所谓,在有人违反规矩以前我都会好好伪装成一个人类参与其中,不会露出马脚的。

 

 

 

人类女性外表的妖怪被烟雾包围,漫不经心地用烟枪敲敲在她身边的烟雾,轻声指责道:“一次拖那么多人下来,未免太不讲道理了。”

 

她是刚刚那场百物语里打开门时进来的妖怪,因为本体是烟雾被人类叫做烟烟罗。算不上对人类心怀恶意的妖怪,不过在我打算讲第一百个故事的时候并未加以阻止,由此可见也没怀多大善意。

 

不过那些我都不太在意,也提不起兴趣与她争论道理是不是讲出来的。我所感兴趣的是她所讲的怪谈。

 

正是之前谈到的主人与仆人故事。我是听被我改编怪谈里的那位主人亲口讲诉的,那时候仆人已经无法开口很久了,主人的状况也算不上好,所以整个故事难免都带上主人强烈的主观意识而有些失真。

 

说起来他讲故事的能力可真是糟糕,寡言的主人的故事也就“忠心的仆人因为保护我已经与我死别,现在我已经完成大义,在世间便再没什么留恋了。”几字而已,我讲的故事不过是根据这句话按着自己的兴趣加工出来的——因此难免不会好奇真正的情况到底是什么。

 

我是在秋末冬初的时候见到他的,独自一人躺在偌大的宅子里床上的年轻人表面上看上去像是在透过窗子看外面光秃秃的枝丫,事实上不过是放空思维在等死而已——那是多么明显的事实,他的眼睛里并没有一点生气,再高、再亮的天空都无法倒映在他一片死寂的瞳孔上。

 

可是在他屋子的正厅里挂在正上方的题字一笔一划锋芒毕露,可以轻易想象出一位意气风发、有志青年的形象。

 

大概是他那不成器的样子与由他曾经题字想象出来的形象落差太大,想着刺激一下说不定会让他重新燃起斗志,我索性连伪装都没做就显出妖怪才有的模样来,蓝色的蝴蝶绕着我的灯杖飞舞,我坐在上面悬在半空居高临下地看他,结果也就我刚刚现形的瞬间他眼睛亮了一瞬,而后又恢复死寂。

 

“你是来取我性命的妖怪。”他不带表情地肯定道。

 

真是让人不愉,随意扭曲事实定义别人的爱好可是会遭天谴的,出于替自己正名,我纠正道:“我只喜欢听故事,尤其是能被定义为怪谈的。”

 

怎么也没想到他接下来的话居然想和我做交易:“我可以把我的故事讲给你,作为交换你得带我去找个人。”

 

而后不等我答话,便自顾自地讲起故事来。

 

是的,只有一句话、无趣、根本称不上怪谈的故事,讲完便理直气壮地盯着我,倨傲地露出等我询问他想找谁的神情。

 

真是自我中心得可怕,除了他窗子外侧蹲着的被执念侵蚀到失去理智,额头两侧已经长出角只知道赶走被此处的不洁吸引来的鬼怪的小姑娘恐怕再没有人能忍受他了。

 

顺便提一句不幸的事实,将此地变为不洁的恰巧是拼命想要保护屋内人的她自己。

 

那个孩子徒手撕碎恶鬼的模样凶狠狰狞,回头垫着脚尖隔着窗子注视床上人的时候脸上还有恶鬼的血液,担忧却从她身上透出浓浓的一层,迎接纯洁灵魂才会出现的白蝴蝶已经被不洁染成暗色,却依旧不愿离去而停在她的脚后跟处,宛如将她鞋子衬得可爱一些的装饰。

 

只要看那种场景一眼,就能看出来那孩子一定是他口中“忠心的仆人”,可惜的是作为普通人的“主人”是看不见妖怪的。

 

说实话就他那句话是换不到我的帮助的,但小姑娘毫无理智却依旧出于本能地保护想要保护的人,甚至隐约感觉到自己气息对人类不好就连太靠近他都不敢的模样让我动了点隐恻之心——哦呀,请别露出那么微妙的表情,我承认上面说的都是假的。是的,并没有什么隐恻之心,我只是好奇能让白蝴蝶喜欢成这样的灵魂究竟在什么情况下才会堕落成那般模样。讲诉能力明显不合格的,躺在床上的家伙是指望不上了,能稍微寄托点希望的自然是小姑娘本身,那时她丧失理智自然是一句话也说不了的,我也没有耐心在一个地方什么也不干的呆上几百年只护着她别让阴阳师收了去。等到她好不容易恢复理智还只有一成的可能记起生前的事情——如果是那一成能满足我的好奇心几百年确实也算不上什么,可结局如果是剩下的九成——她全忘光了,从厉鬼转变成为一位普通的,新生的鬼族,那我可亏大了。

 

还不如找愿意保护她的人来做这件事情。于是我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告诉他:“只要你能成为强大的妖怪,就能找到那个人了。现在就算我帮你找到那个人了身为普通人的你也是看不见的。”

 

而后就离开了那个满是死气,呆着并不舒服的地方。

 

出于自尊他没有挽留在我的意料之中,他想找的“人”也在我的意料之中:能住在那样的宅子里必然是达官显贵,却需要向妖怪求助才能找到的家伙,除了被定义为“死别”的仆人,那个守在他窗边的孩子想来是并不存才于别人的。

 

算算时间现在小姑娘确实差不多该恢复理智了,但她是否有被阴阳师消灭、还有没有生前的记忆、那位“主人”到底有没有变成妖怪我也并不知晓,找过去还得花上一段时间,面前正好有一位知情人士,为何不顺便问问呢,再怎么看烟烟罗讲故事的能力都能甩某人几条街。

 

我换了个坐姿,为了方便听故事半靠在灯上,问她:“你好像知道主人与仆人更具体故事?”

 

“呵呵,”烟烟罗低头轻笑,敲了半天烟管终于肯放到嘴边吸一口,感叹道,“是啊,这个故事我思来想去,大概也就你会稍微用点心听,恰好我也想讲,便找过来了。”

 

我看看她复杂的神色,将我只想听仆人是怎么变成恶鬼的要求咽回去:直觉告诉我只要将它说出来她一定会扭头就走。

 

看的东西多了总会有想要倾诉的时候,烟烟罗专门找我倾诉想必定是心情复杂到一定地步,偶尔做做善事当一个倾听者也算得上雅事一桩(要知道惹怒她后天天来打扰我参加百物语就不妙了)。

 

后来我想当时不该那么急着就听这个故事,毕竟彼岸花的味道太冷、去阎魔殿的路光线太暗,忘川的水太急。寂静冰冷的环境是怪谈展开的好地方,可烟烟罗的故事明显并不适合这里。

 

我应该与烟烟罗先离开地狱,前往人间:那里有泛着暖意的秋风、晨曦的阳光明亮,空气里会盈满柔软的桂花香——才该是它温和展开的最佳场所。

 

好在我感兴趣的向来只有怪谈,惋惜只在我心里出现一瞬,很快就又被我遗忘了。

 

 

 

少年出生于皇家外戚家族直系,身份不高不低,母亲是正妻,头上已有三位同母兄长,本就不必承担太重的责任,是个每天只用操心去哪喝酒、到哪打鸟的的富贵命。更何况前人早已栽好树木成荫,他只用纳凉。

 

——当朝皇帝病弱势微、皇子年幼,整个朝堂俨然已成为了皇家外戚的一言堂。

 

简单来说,少年就算混账到不将天子放在眼里、做尽天怒人怨的事情,只要他家不倒,那便是一点事情也没有的。

 

令人惋惜的却是少年天资聪颖又肯努力,读书习武样样精通,家里人又对他异常喜爱,他便不需要做些事情来吸引长辈的注意力,对干些不像话的事情更是一点兴趣也没有了。

 

当朝权力最高家族里最受宠爱的孩子所得到的资源自然是最好的,少年自幼读的是圣贤书,学的是圣贤道,崇尚的大义是天下太平,万物安宁;实现大义的前提书里还写了,须得忠明君。

 

但不管君明还是不明,臣子把权却是不对的。

 

等几年后家里人发现不对的时候,少年已经与有一代明君风范的皇子勾搭到一块去了,整天琢磨着怎么推翻外戚把权。

 

——大义灭亲,书上也有这么一句话。更何况事成他算得上功臣,若是图谋成功保住自己家人性命令他们以后衣食无忧——这是皇子承诺的。

 

他们图谋的只有权力而已,又不用流血牺牲,等有忠君了他才可以更好的实现自己的大义。

 

少年天真自得又理所当然地这么想,他的家人好气又好笑——也不知道是为少年的天真还是为少年的图谋。

 

若是别人起这些念头随便杀了就算了,可毕竟是一直宠着的少年,全家人都头痛不已,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最后是当家主母做的决定:他也到该开窍的年纪了,送些美人去转移他的注意力罢了,家里养不起一位替未来国君清理道路的忠臣,但养位纨绔还是绰绰有余。

 

 

 

“人类真是千奇百怪,有些人为了点钱财可以手足相残,可有些人为了所谓的‘亲情’明知是养虎为患却依旧照做。”烟烟罗耸肩,又想起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还有些人,明明打着将亲人重视的权力从亲人手里夺走的主意,却还是会为了‘亲情’再三忍耐亲人丢给自己的负担。”

 

她是天生的妖怪,不能理解人类的想法很正常。见此我琢磨了一下生前对亲情的概念,说起来成为妖怪已经很久了,想起来的东西也十分有限,最多也就是冬天里温暖粗糙的手掌——可强大些的妖怪对冷热并不敏感,我连寒冷都记不起是什么感觉了。

 

于是便挑了比起追究亲情究竟是什么更让我好奇的话题问她:“就是说那些美人并没有让少年开怀,反而给他添了不少负担?”

 

烟烟罗借着烟枪与手将脸遮住大半笑得浑身都在抖,我不由担心她会不会不小心失去平衡而摔倒在地:“那可真是个不开窍的木头,大胆的美人袒露身体他嫌弃人家连衣服都不会穿;含蓄的美人将茶泼在衣服上他又觉得人家笨手笨脚茶都端不好;有才艺的美人想跳舞取悦他,他忙着回书房给皇子写信连看都不看一眼。

 

“有一次他花了三天三夜才写好的策文,美人借着磨墨的由头接近他,想将墨水泼在他身上让他去换衣服顺便成就好事,结果轨迹不对,将那篇策文全部染黑,三天成果全都喂了墨水,什么也不剩了。”

 

我也忍不住笑出来了,也不知道是因为少年倒霉还是因为所谓的“亲情”:“他都忍下来了?”

 

烟烟罗冲我眨眼睛:“对呀,人类的书里不是有一句写的是‘百事孝为先’?‘大义灭亲’对少年来说已经是一项十分艰难的决定了,‘违逆长辈’更是想都不能想的事情——就算他从来没搞懂美人到底是干什么的,噗哧。”

 

 

 

为了躲院子里数量已经变得十分可观的美人,少年在外忙完大事,回到家后倒难得没有第一时间回自己的正屋,而是翻墙进了自己院里的小花园——因为正屋离小花园太远,在他没来这边的时候,美人从不过来。

 

脚刚刚落地还没转过身来,少年就知道安稳度过傍晚的计划落空了,他听到右侧角落有人在压抑着声音底底地哭。

 

不同于男性的声音,还是从未听到过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好像哭声再稍稍大一点就会断了气一般。

 

肯定又是新来的美人,那个方向有座假山,大概撞石头上太疼了所以在哭。

 

至于那么大块石头是怎么撞上去的——那些好看又脆弱无比的美人总能做出一些莫名其妙、宛如弱智的事情,少年已经习惯了。

 

为什么我要承受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痛苦与麻烦呢。少年装模作样地叹口气,转过身哄人的语句到了口边又被眼前的景象给憋了回去。

 

那里确实跪坐着一个美人在哭泣——不对,她的个子很矮,胸很平,就算确实长得很好看,也只能称得上孩子。

 

女孩子长得小巧又精致,夕阳将她绿色的裙子染得金黄,浅绿色的眸子了盛满了惧怕的泪水。在身后庞大的假山、身旁高大的树木印衬下像只误入有着弱肉强食规则丛林的、家养的金丝雀。

 

可她垂在身侧的右手上紧紧握着一把匕首,上面的血都没有滴干。周围躺着的、一动不动连呼吸都没有,明显已经死去的八个黑衣人好像在嘲笑因为外表就看轻她的人:敢问,有哪家的金丝雀能够只身撕碎靠近她的野兽?

 

少年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分析出这自己是撞上了传说中自己家家里百人里挑一人的死士竞争现场,忍不住上前两步,将看到少女后一直雀跃不已的心情说出口。

 

“喂,”注定会成就大义、人生经历丰富的主人在初次见到他将一生都难以忘怀的仆人后,弯下腰,心跳如鼓、激动难耐地对着此时哭泣不已的、今后会对他忠心耿耿,为了保护他愿意付出生命的代价的仆人这么说道:“你那么厉害,别哭了快起来和我打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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